Part 2-7

    一武官手持對判官筆,風風火火地擊來。左手判官筆倏地伸出,一股勁風點向崔昊天胸口,另一手也跟著疾點而出。崔昊天看準來勢,左手一掠,已抓住一雙判官筆,用力向前送,那人眼睛圓瞪,筆桿已插入他咽喉。

 

    才剛解決,卻聽得身後一聲大喝,說道:「在下張雍!」,白刃劈風,崔昊天背脊一涼,刀已掠到。崔昊天向前一縱,大刀砍了個空,他順勢回過長劍,橫掃過去,張雍輕巧躲過,沒想到崔昊天此招乃是一個虛招,長劍刷地一聲,從下而上的斬向他手腕,鮮血飛濺,右腕與大刀通聲落地。張雍發出尖叫,卻也倒是條好漢,下一秒左腕再從腰間掏出一柄亮幌幌的單刀,游身再鬥上。崔昊天暗讚一聲,大聲說道:「張兄膽識過人,在下崔昊天只想出宮,無意再鬥,請兄弟歇手罷。」張雍才一遲疑,下盤卻突地遭襲,接著口中噴出口鮮血,倒地不起。崔昊天大驚,見下頭一個武將左手持盾,右手使刀,以盾護體,滾近他足邊,以刀劈他下盤,口中邊呼喝:「張雍那混帳東西,怎能接受敵人賣好?換我來領教閣下高招!」。崔昊天心中極是惱怒,劍往下狠擊數下,卻傷他不著。盾下金刀陡伸陡縮,招招狠毒陰險。他凝神思索,看那人防守嚴密,但一出刀,自身便大露破綻。當下一聲清嘯,縱身躍起,凌空下擊,颯颯兩聲,那人慘呼,手臂已然斬斷,崔昊天怒他狠心,一腳踢開他那鋼盾,劍再往他胸膛一送,登時瞭了帳。

 

    崔昊天瞥見鄭雪鳶勢若猛禽,鞭鞭凌厲直往姬刑任方向欺去,連忙也要躍過去。一武官手持大刀,虎虎生風向他背後揮砍而來,崔昊天也不回頭,左腳反足踢出,踹中那人胸膛。那人直直飛了出去,撞上石室,軟綿綿地癱倒在地。沒想到右手單刀那一砍力道正猛,擦地一響,一聲淒厲尖叫,竟將身旁同夥一腿給卸了下來。

 

    鄭雪鳶橫斬索每擊一處,就聽得一聲慘呼。這「橫斬索」是她師父教予她的,鞭如其名:使來如長劍橫斬,以剛猛和凌厲為要旨,但這幾年她日日練鞭,將自身悟得的靈動與巧柔融合,鞭法一一使出,金縷銀絲纏就,揮鞭翻擊,重抽,滾鎖,刺扎,回捲,柔牽,纏縛……眾武將不論鋼槍、銅錘、鐵牌、拐子、蛾眉刺、板斧等等長短兵器,皆無從抵禦。靈似蛟龍,巧若金蛇,搭上雄厚內力和鄭雪鳶散發的源源殺氣,實是狠辣絕妙。但也是姬刑任了得,蒐羅了各方高手為他賣命,鄭雪鳶拼命搶攻,一時之間卻也難以欺近。

 

    崔昊天縱身過來,鄭雪鳶得強援,兩人一劍一鞭,眾武官接連倒地。她發出一聲嬌叱,斬向姬刑任,姬刑任橫劍架擋,一剛一柔,兩兵器相擊竟連連發出錚聲清響,聲如擊磐,石室環繞良久不絕。

 

    姬刑任金劍斫至,鄭雪鳶內力灌入,軟鞭一捲,兩人惡鬥在一塊兒。

 

    兩人武功皆了得,頃刻間便鬥了數百招,鄭雪鳶身子輕飄向後,收手變招,銀鞭一抽再抽,捲起寒光似浪。鞭上所幻的光圈越來越多,過不多時,姬刑任全身已隱在無數光圈之中,光圈一個未消,一個再生。姬刑任只覺光圈似劍似槍似刀護住他全身,綿密無比。

 

    鄭雪鳶手勢極快,千百光圈猶如浪潮一般,緩緩湧來。姬刑任劍聲霍霍,凝神細看卻無法找出任何破綻,無從抵禦,更別說攻擊了,只能退步相避。他向後一步,光圈便逼進一步,頃刻之間,竟被逼到牆角。金銀雙光一閃,鄭雪鳶大叫一聲:「著!」姬刑任肩頭一塊肉撕了聲,被扯了下來,鄭雪鳶再擊了幾鞭,姬刑任無從抵抗,軟軟的癱倒,重劍也噹噹落地,口中鮮血不住湧出。

 

 

    崔昊天在她背後舞動長劍,一面叫道:「鳶兒!雖然他不認妳了,還是考慮清楚,莫遺憾終身。」鄭雪鳶將橫斬索纏回腰間,颼颼兩聲拔出凝雪雙刀,刀光如水,在火光照耀下流轉不定。她往下唇一咬,正自徬徨,突然七彩迷霧壟罩空中,眾人都是一驚,接著姬刑任「啊」的一聲,撲倒在地不起,背後沒入一個暗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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