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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2-6

    鄭雪鳶開口,再說了一次:「我哥哥在……」

 

    突然間金銀閃爍,軟鞭幌動毫不留情朝姬刑任擊去,這招出其不意,她出鞭又快如電光石火,直捲姬刑任脖頸,猛下狠招,就是要讓他剎那橫死於此了。撕地一聲皮肉分離,卻是一武官衛士,還來不及驚呼,脖子被用力一纏,刺勾扎進肉裡,再被大力一扯,登時血肉橫飛,隨即軟倒,立即斃命。

 

    眾人一愕之間,尚未叫喊出聲,崔昊天已將鄭雪鳶拉回身後,長劍在空中劃了兩下,凝神禦敵。

 

    原來,鄭雪鳶雖然表情平靜無波,似已接受事實,崔昊天卻看出隱藏在後頭的滾滾殺意。她手一揚,崔昊天更快,以劍擊上橫斬索,逼迫軟鞭改了方向,重擊上右方一名武官,勁力之純剛猛至極,當場絞殺慘死。

 

    鄭雪鳶從小隨著娘於風花雪月長大,性子剛直激烈,平時對人溫柔體貼甚是敦厚,認真時陰沉冷靜,發狠起來卻有如市井流氓般粗蠻狠暴,或陰險兇殘。但後來親娘憂憤病逝,她開始學習自立,盡量不記恨,不結仇,不管俗事,低調度日,一切以照顧癡呆哥哥為依歸,因此之後認識她的人,十之八九倒都以為她性格乖順,是個溫馴平和,百依百順的好女孩。姬刑任也是這般認為,雖知她會武,但也以為是小孩鬧著玩,強健體魄也就是了,壓根兒猜不著鄭雪鳶的武功以非常人所及,更不知她會如此兇狠,一招便要使人斃命。只有崔昊天懂她,才能在一瞬間,從她那黑眸中看出萌生出的殺意。而且更明白,事到如今,她一個也不留。

 

    崔昊天目光炯炯,看著仍然驚愕的眾人無絲毫懈怠,左手緊握住鄭雪鳶的手腕,對後面大聲說道:「鳶兒,你不可殺他!他是妳父親!」

 

   「一樣殺!」鄭雪鳶發出低沉地咆哮,大力掙脫他手,橫斬索一抖,便要再搶向前。崔昊天左手五指拿成鷹爪之式,往下一沉,抓握住她手腕,大吼:「鳶兒,妳給我醒醒!他再怎麼樣都還是妳爹爹,冷靜下來,不可亂了方寸!不要因此背上弒父罪名,他不值得!」

 

    鄭雪鳶停下動作,但目光似火,喉頭發出低沉粗野的咕噥聲,呼吸聲混濁。崔昊天柔聲道:「姬刑任作法自斃,此生必遭橫禍,定有別人殺他,妳不需要親自動手。想想阿隼,他還須靠你生活,鳶兒,聽到沒有?想想阿隼啊,想想妳哥哥,別為這人毀了你兩,知道不?今日我們闖出去也就是了,別再多生枝節。」

 

    他握住鄭雪鳶的手,將她拉近身側。鄭雪鳶大力喘了喘氣,接著緩緩地點了點頭。突地一聲冷哼,姬刑任冷笑道:「想要殺我是吧?很好,我給妳那麼多機會,是妳自己給臉不要臉,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。女人我到手即丟,也不想想妳娘是甚麼女子,我堂堂一國王爺會放在心上嗎?」他冷笑道:「你們兩隻雛兒有甚麼情話快說一說,今日就準備死在這吧。至於鄭江隼的藏身之處,我還怕掀不了中山國不成?」

 

    姬刑任臉色鐵青,說道:「要闖出去?想的也還真美,你覺得你們兩隻雛兒能跑的掉麼?」鄭雪鳶已平復好心情,定了定神,冷冷說道:「這樣倒好,你不認我,我也不認你,互不相干,殺了你也無可後誹。」崔昊天也是冷酷一笑:「姬刑任,你不放,我們這也要去了,你倒看看攔不攔的著我們吧!」

 

    話剛說畢,兩人同時縱身向前,一人揮劍,一人使鞭,噹啷噹啷幾聲響處,幾名武士兵刃削斷,手臂同時震斷,眾人大驚,呼喝不停。只聽得姬刑任大罵:「還愣在那幹麼?通通給我上!」霎時間青光亂閃,鏘鏘聲響,長劍出鞘,崔昊天手腕抖動,向每個人手背上點去,只聽得嗆啷、嗆啷響聲不絕,長劍落了一地。但他們敵方眾多,一行人長劍脫手,另一群人便補上,崔昊天不願傷人性命,只願嚇敵,一時之間竟脫逃不得。

 

    幾名武將衝向前團團將他圍住,他嘆了口氣,明白今日要脫出重圍,需得刀刀下殺手,不可有絲毫留情,於是大喝一聲,向前撲去。

 

 

    一武官手持對判官筆,風風火火地擊來。左手判官筆倏地伸出,一股勁風點向崔昊天胸口,另一手也跟著疾點而出。崔昊天看準來勢,左手一掠,已抓住一雙判官筆,用力向前送,那人眼睛圓瞪,筆桿已插入他咽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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